一个在铁矿石进口量占铁矿石贸易量50%以上,属于需求垄断的国家,屡屡被动接受进口量占贸易量比例很小的日本与三大矿商确定(日本在矿商中有股份利益)的先发价。近几年,铁矿石价格上涨400%多,使中国在近几年间多支付7000亿元。这既是难以承受的利益之重,也是很丢人的事。与此同样丢人的事就是,即使我们在稀土方面是供给方垄断,也没有定价权。更令这个迅速崛起的大国难堪的是,中国在世界上买什么什么就价涨,卖什么什么就跌(其根本原因是:我们面对垄断世界时,在贸易上应对失措)。这一涨一跌,就是中国经济发展太半只是为外国人作贡献,国内除了两极分化日益严重,掌握资源的官僚、买办和矿老板暴富外,占人口多数的普通劳动者的社会经济地位并没有提升多少。 为此,很多学术论文和网络文章都关注中国在世界贸易中的定价权问题。力拓间谍门事件所提示出来的事实,很出乎善良的研究者们的预料。铁矿定价权总是掌握在日本人之手,我们只得被动接受日本人与国际垄断矿商(联盟)确定的高价,其重要原因就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特别是各钢企,不同钢企群体权利和利益不一致,甚至特权钢企借特权贸易压榨无权钢企(据说一年之内特权钢企们通过倒卖矿石可获得200亿),因而使钢企不能一致对外;就是外有为垄断矿商利益服务的熟知国内钢铁业情况的华籍员工,内有为一已、一企之利益而迎合矿商利益、出卖企业机密和国内谈判资料的“内奸”。这些内奸或者是矿企内主管铁矿贸易的高管,或是那些接受矿商高价而可获得更多进口份额以谋利,从而时常在谈判关键时刻拉高铁矿现货价格或提高国内钢材价格的特权钢企。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取得与需求垄断地位相应的定价权。 对此,中钢协和政府官员、政府中的专家学者的主流观点是:定价权丧失在于国内钢铁生产集中度不够,因此应进一步整合重组国内钢铁生产行业,提高国内钢铁生产的集中度(实际上就是钢铁生产的垄断程度)。同时,在铁矿石贸易上,进一步减少国内的铁矿石进口贸易商。当然,作为特色政府,他们偏好的国有的尤其是中央政府所有的钢铁生产企业和铁矿进口贸易商。提高生产和贸易进口的集中度的实质,就是要减少地方的和民营的钢企,取消与之相关联的相当部分的铁矿石贸易商的进口资格。今年中钢协与三大矿商的谈判过程中,据说中小钢企(联盟?)已接受日本和矿商的长协价。 显然,中小钢企不能决定国内钢产品价格,也不能决定铁矿石贸易价格,他们更不可能掌握行业核心机密资料。因此他们虽然可能被矿商拉拢作为谈判的筹码,但不可能成为“内奸”。此次间谍门事件前后的情况,也说明这一点,相反的问题则是出在有特权的大型国有垄断钢铁方面。另一方面,这些年中小钢企虽然一没有规模经济优势,二其所进口铁矿原料价格大大高于特权钢企,但仍然能生存,说明中小钢企具有经济和成本效率,而大型特权国有钢企是非常无效率的。所以,提高集中度或垄断度,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再者,在中钢协和在对谈判中拥有话语权十几家大型国有钢企本身利益也是不一致的。即使把中小钢企都消灭了,他们之间的利益矛盾还是会导致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状况。集中度和垄断程度的提高,最终受害者是本国人民,如石油业一样,得利的国外投资者和国外矿商。化肥行业进口垄断程度很高,但民众(化肥生产企业和农民)仍然很受伤。 事实证明,特权垄断利益集团,与民众的利益矛盾,是内奸的温床。 第二种解决方案是崇尚自由竞争观点的网友们提出来的,与政府官员和专家学者的意见相反,他们的方案是完全放开铁矿石进口贸易。这种观点在自由竞争的世界是成立的,但是在垄断世界,即国内钢铁生产和市场由国有特权钢企垄断,国外有三大矿商垄断铁矿石供给的情况下是不成立的。因为,中小钢企虽然厂商众多,但在钢铁生产和铁矿石进口贸易方面,在国内不能与十几近二十家大的国有钢铁企业竞争。集体行为的逻辑表明,越是群体成员众多,越不能形成有效的利益群体。国外矿商,无论是从交易规模或是交易成本,其实也是非常愿意与国有大型钢企打交道的。此次,虽然垄断矿商愿意与中小钢企签长协,其原因就是以此压中钢协。更重要的是,以国内开放的竞争的进口机制,与三大矿商垄断的供给机制相对应,这种供求力量的不对等则从国家整体来看肯定是吃亏的,并不能通过进口竞争降低矿价。当然,三大垄断矿商是非常欢迎的,这和在国际经济中具有垄断地位的国家都极力主张自由贸易的道理和理由是一样的。 第三种方案,是官方专家和民间专家似乎都心仪的:鼓励国内钢铁生产企业,或其它中国公司,投资于国外矿山,甚至在危机中趁人之危,并购国外矿业公司,以获得国际矿业公司的股份和国外矿产资源。这种想法是,通过上下游一体化,通过获得国外矿产资源的股份所有权,与国外矿商结成利益共同体。这样,即使国际市场矿产资源价格上涨,我们仍然能获得矿产资源价格上涨带来的利益,从而避免国家利益的损失。但是,这是一厢情愿。因为,能够并购国外矿山的,多是国内的垄断国企,而垄断国企的政府色彩太浓,必然在国外遇到政治阻碍。另一方面,即使能够并购成功,垄断国企的利益也不能等同于与国家利益,更不能等同于民众利益。我们石油产业是上下游一体化的,石化双雄据说也在国际上获得了不少的股份油资源,但是结果国家和民众得到了什么,还要我多说吗? 我前不久也提出了我们如何凭借国际铁矿贸易需求垄断地位,获得铁矿定价权的方案(《垄断世界:政府在铁矿石定价权中的作用》)。基本思路是:交易双方的利益平衡和国际贸易利益的平衡,在于供求方面的力量的大致均衡。因此,应以代表国家利益(代表所有钢铁企业利益)的政府出面,以需求垄断对供给垄断的方式(这是垄断世界维护需求方利益的一种力量均衡方式),与三大垄断矿商(也包括其他国际矿石供应商),进行谈判博弈。这里的需求方不是消费者,是生产者,如果需求方是消费者的话则难以被整合和代表。这里的政府,可以是政府主管经贸的部门,可以是代表所有钢铁企业(交纳会员费的全部钢企)的中钢协(现在的中钢协可能只代表了大型国有钢企的利益),或者是政府与民间行业协会的某种联合。具体做法可以是:钢企根据其全年生产计划,上报一个稳妥的或最低可能的进口数量和矿石品种,然后由中钢协汇总,与国际上的矿商进行谈判确定长协价格。 这里我们要澄清的什么是“政府”以及政府在社会经济和贸易中的作用。更要认识到:现代资本主义,国际经济已经是垄断性的,不能再从完全竞争的角度看问题。垄断的,或垄断资本集团主导国家和全球经济的情况,已严重损害到民众利益,既激化国内社会经济矛盾,也严重损害到国际政治经济关系。一个国家在某一方面,或某些方面具有国际垄断地位,看起来对该国是好事。但是,西方的事实证明,在国际上有优势的垄断利益集团,虽然会给本国带来更多贸易利益,但也会严重损害垄断资本所在国的社会经济健康。我们的国有垄断利益集团,带给我们的贸易利益则很少见到。 目前我们没有办法反国际垄断,但是我们可以在某些方面以垄断对垄断,以“政府”形式对抗国际垄断。
铁矿石内鬼的利益链条
我们重判力拓间谍,背后最着急的应当是这些利益相关的内鬼,因为如果力拓间谍是重刑,他们的刑罚会比这些力拓间谍更重,就像受贿的要比行贿的罪刑重一样,但是这些内鬼是过街老鼠没有人敢公开讲情的,他们能够做的事情就是以外交考虑、国际友谊考虑等等的理由不判或者轻判力拓间谍,力拓间谍罪没有了,自然他们的罪行也就蒸发了。西方世界在力保力拓的间谍,实际上更主要的是在力保这些间谍背后他们的买办,这里有他们根本的经济利益。
这些内鬼为什么给力拓提供情报,关键我们还是要从他们的利益在哪里入手,看到利益驱动,我们才知道问题在哪里。我们对于铁矿石的管制是越来越厉害,这厉害的结果就是中国能够经营铁矿石的进出口的单位只有100多家,远远少于钢铁企业的数量,这些有资质的进出口商最值钱的就是资质,这资质来自权力,当然就要权力寻租了。需要铁矿石的企业,只有找他们代理,而他们的代理费用不如说是倒卖的利润,进口的价格可以加一个50-100%在给钢厂,我们想一下,中国进口铁矿石四五亿吨,交易额超过500亿美元,这个加价是几千亿人民币的利润,这么多的利润只有100多家企业分享,每一家企业都是几十亿的利润,实际上是远远的多于地产商的利润的。有关方面对于这个利润当然很眼热,对于进口商越来越严格的审批和限制,对于进口商铁矿石越来越严格的限制,实际上给了这些腐败官僚更多的权力寻租的空间。
我们对于铁矿石的交易管理越来越严格,要求进出都有明确的客户,不让你倒卖,但是实际的交易一样是有对策的,这个对策就是压单压货,把上一年进口的货进出的时间上压一下,到下一年再给客户,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时间差,其中的差别就是结算的价格,因为铁矿石年年涨,到明年交货结算价格涨了,就可以大赚了,铁矿石谈判涨得越多他们赚得越多!所以他们有非常大的动力让铁矿石涨价,铁矿石和海运费的暴涨,他们的费用按照下一年的标准进行结账,这些进口商的总利润也是几千亿的概念,所以我们可以看到的是铁矿石的压港等等故事。而经济危机,把这些人是整惨了,压在手里的铁矿石如果下一年大大的跌价,按照下一年的价格结算,他们的损失是巨大的。在这里我们很多有进出口权的钢厂也是这样做的,而且做起来更加方便,因为有自然的生产周期,上一年进口的铁矿石这一年炼钢,但是铁矿石一涨价今年的钢铁价格立即上涨,这样的铁矿石上涨对于这些企业就产生了巨大的利润,反之铁矿石价格下降他们的库存、原料和在制品的成本重估后利润亏损巨大,因此对于主要依靠进口铁矿石的钢厂从部门利益出发,也是有巨大的铁矿石涨价的动机,并且涉案的人员也印证了这样的问题。
他们这样的压货的做法,在铁矿石连年涨得时候是年年大赚,但是如果是铁矿石进入了下跌通道,就是年年亏损了,他们需要的就是减少进货消化存货,但是这样的结果力拓等外商不干,你与人家签署了长协,就是要保证进货量,你不进货就是违约,所以前面有力拓要求90亿美元的违约赔偿和进行现货贸易的说法,在内外压力下,这样这些人就达到了利益的勾结,因此他们给力拓的情报力拓不追他们损失,这就是巨大的利益交换。而铁矿石涨价的结果,对于这些手里积压着大量铁矿的铁矿石进口商们,是重大利好。
我们再看一下降低33%的价格,对于力拓意味着什么?我们经过计算,这样的价格对于力拓不是降价而是涨价!因为澳元对于美元在危机后的今年贬值平均30%,而由于石油等大宗商品的价格在危机后的腰斩,力拓的成本也大大降低,力拓的生产成本是以澳元计算的,力拓的收入也要变成澳元,所以如果以力拓的澳元记账来计算,力拓不是降价是涨价的。在这样的史无前例的经济危机的情况下,你的大宗产品还能够涨价,不是匪夷所思和不公平吗?而这样的涨价都要中国的政府加大财政收入的建设、中国老百姓的房子、汽车来买单,是对于中国整个民族的吸血。
我们再看一下这些进口商赚取总利润需要投资多少呢?那么我可以跟大家说应当是与利润比投资和成本都可以忽略,他们的生意是利用钢厂的资信来完成的,钢厂给银行担保,银行开具大额循环信用证,有关的款项在信用证上扣减,进口商是不用投资任何资本的,即使是银行的信用证的开证费用,他们也可以向交易双方转嫁,他们的投入就是交际成本和腐败成本。如果他们按照前面说的压单到下一年赚取差价不立即向银行赎单,银行在信用范围内计算利息而已,但是铁矿石的跌价如果超过了信用证的保证金,银行要是最后平仓的话,他们就损失惨重了,这个锅盖子要是揭开,又是多少颗人头的事情。而对于信用证担保,很多是30%,因此09年力拓与日本降价33%这个数字,正好是中国银行的担保费和半年流动资金贷款利息,背后是很有味道了。
这里我们应当看到铁矿石的腐败和利益是远远高于房地产的,房地产的高价,我们政府征收的税收不少,还给政府了,而土地也是政府掌控的,土地成本也是给政府的,开发商的自有资金投入也是不少的,刚开始的房地产的空手道基本没有空间了,同时房地产要面对各种市场风险和不可预见的成本,但是铁矿石是无本万利,总利润和个体利润都是天文数字,只是这样的利润掌握在一小撮利益集团手里,这些人凭什么不了荣获的享有这样巨大的利益,背后的腐败也是空前的,力拓相关人被按照间谍打倒,这些与之一起龌龊的买办们也是要被按照同样的罪名打倒的,对于这些买办们的利益进行反间谍,实际上就是最大的反腐败,现在是打老虎不是打苍蝇的问题,起码要通过这样的事情切断买办们的利益来源。
现在有关方面还在加强对于进口商的整合,背后把这个门槛做得越高,实际上就是腐败的利润空间越大,买办的利益越来越大。我们应当干的事情是放开进出口的权利,对于三大矿山征收反垄断税,可惜的是有关《反垄断法》的制定是对外经贸的专家参与的,参与的结果就是我们的反垄断法竟然对于外国的垄断没有办法,所以我要写《力拓毁约与反垄断法的学术问责》一文。
在这里由国安部门介入我认为是重大的胜利,有人担心这样的权利的滥用,但是美国对于类似的案件也是采取的同样的标准,我们是文革搞过头了,对于有间谍已经成为了狼来了的故事,现在真的狼来了,大家反而谁也不相信了。更关键的是只有国安介入才好处理此案。我们前面看到这内鬼的利益太大了,我们平时的反腐和腐败也是很近的,我们的司法系统的腐败问题也很严重,最高法院的副院长不是刚刚倒台了吗?因此使用原来的反腐侦查系统本身的力量如何不腐败就是大问题,而且我们国家腐败严重,如果大范围的反腐一定是抵制力量太大进行不下去的。
而我们的国安部门,虽然很多和谐的事情大家抵触,但是这样的部门比我们的司法反贪部门要得力和干净得多,因为所有的集权国家能够维持的关键就是国家坚强的情报部门,这是最高统治者的最后王牌,没有了他们的支持是无法维持统治的,这次能够用于这样的案件,大家就应当明白这涉及了国家的根本。在国家根本利益上,国家内的各种矛盾都是小矛盾,都应当让位而团结一致,这就是兄弟阋墙共赴其辱。
对于这个案件,要公审商业贿赂和行贿的部分,然后秘密审理间谍的部分,最后一起宣判。对于行贿罪行,也可以判处无期的,这里的行贿行为即使是西方政府,也无话可以说,不但要公开,还要媒体放一把全面公开报道,让所有人都看见。将来即使是间谍罪在外交上进行让步,公审的行贿没有让步的理由,最后按照行贿判决也是无期徒刑,我们可以就是不许离境服刑,因为双方没有引渡条约,可以关到死为止。中国有一个大问题,同样是收买人员,给国企就是行贿可以无期,但是给民企却只是商业贿赂,判不了重刑,国营与民营的差别这会让世界有话说。按照商业贿赂和行贿,可以是单位犯罪,这样整个审判力拓也是被告,我们再找一个中国的评估机构评估一下损失,依据损失判处力拓赔偿并处罚金,可以让力拓赔偿上百亿的,但是我们一定要程序合法,按照西方的司法程序办理,让他们没有话说。
大家很多人对于国家秘密没有概念,但是这样的概念应当在老百姓的心中形成。对于国家的利益,应当是我们的行为的底线,干什么也不能卖国,不是什么赚钱就可以干的,要有所为有所不为。看过本人以前文章的,本人也是到国外找过矿,也是赚取过铁矿石佣金,本人从个人立场上也是希望铁矿石涨价的,但是做事不能超过这个底线。记得老人说当初爷爷去世后海外有人以收藏名人手稿等名义高价收购爷爷的笔记本,本来这是自己家的东西,我们也没有什么国家保密义务,但是由于可能涉及国家秘密,家里人就把东西都捐赠了,上世纪80年代的100万美金比现在的亿万人民币的购买力还要大的,但是你不是什么钱都可以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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